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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瞿元,月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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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京縣衙。

眾衙役正整理著上一個案子的卷宗,羅元觴卻是一個人待在藏書室裏,額頭冒著汗珠,看似慌亂實則甚有條理地翻找著什麽。

“元觴,你怎麽在這兒?”一道聲音忽的傳來,眼角餘光微微一瞥,是喻直。

“正好,老喻,來幫我找一個人叫瞿元的人的資料。”依舊埋頭翻找。

“元觴,案子都結束了,你還在找些什麽?難道,還有變數?”

“鐵證如山,戚景巡自己也承認了,一切早成定局。我現在找的這個人,與案子沒有多少關系。”

說話間,喻直也開始幫羅元觴找了起來。

黎京百姓數十萬計,但瞿姓之人絕不會多,林林總總加起來,最多就幾百人。要從這幾百人找出一人,並非難事。

“元觴,你說的這個瞿元到底是誰?他家住何處,家中產業如何?若只有姓名,恐怕很難鎖定於一人。”

“重名倒是無妨,全部找出來便是,至於這瞿元的情況”羅元觴舔了舔唇,思索片刻,“瞿元乃黎京人士,家中爹娘皆是習武之人。至於其他方面,我不了解。”

“這……算了,繼續找吧。”喻直頓時無言以對,這樣模糊的條件,等同於沒有。

二人還在藏書室內忙碌,衙役們倒是已經整理完案卷各自離開。不知不覺中,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。

“元觴,有了!”

額頭的汗珠悄然滴落,手中文書角落裏的一個並不起眼的名字,讓原本有些困頓的喻直忽的驚叫一聲。

羅元觴也正悶頭尋找著,此刻的一道意外喊叫,讓他驚喜地圍了過去。

看著手中的文字,朗聲讀了起來:

“瞿元,黎京人士,大黎五十九年生人。父母均為習武人士。其父曾多次參加武舉,但每每落榜;其母曾為離月閣弟子,後離開離月閣。現夫婦二人於黎京西街經營一家包子鋪。”

羅元觴點點頭:“看來沒錯,就是此人。老喻,你再看看,這上面可有記錄瞿元的性情或者愛好?”

喻直翻了一翻,隨後再度朗聲:“據朋友鄰居反應,瞿元平日喜好舞文弄墨,對刀槍劍戟一類的東西沒有絲毫興趣。至於性情……儒雅、極盡禮數,但有些木訥。”

“沒了,就是這些。”

喻直話音剛落,羅元觴便陷入了沈思。

前面的記錄倒還貼合事實,但後面的那些“儒雅、木訥”的描述,著實與他腦中的那個極富洞察力、心思細膩的瞿元大相徑庭。

示意喻直將文書放回原處,與喻直一起將藏書室收拾幹凈,看著一切恢覆原樣,才滿意地離開,大步走出縣衙。

離開時,依舊低頭沈思著什麽。

……

東街,藍月坊。

又是酉時時分,眾人剛剛卸去了一日的勞務,準備好好地放松放松。隨之,街道逐漸熱鬧起來。

藍月坊內,客人不斷湧入,又正巧趕上梔月的專場,坊間更是人滿為患。一時間,喧鬧聲與說話聲充斥於整個藍月坊。

但下一刻,一切突然地安靜下來。

一抹熟悉的藍衣身影款款而出,仿佛出塵的仙子,一登場,便吸引了全場觀眾的眼球。所有的浮躁,所有的悸動,似乎都在這一刻消散無蹤。

梔月依舊笑意盈盈,蓮步行至舞臺中央,禮貌地環視四周,隨即朗聲唱出。

那道美妙的嗓音,依舊令人沈醉。

舞臺邊上,年輕的黑衣男子和一名邋遢男人並肩而坐,傾心享受著這絕世的天籟,相互之間未有言語。

終於,黑衣男子憋不住了,先一步開口。

“段前輩,我們為什麽又約在藍月坊裏?難不成,你真的喜歡上梔月了?或者,你還對梔月的事情耿耿於懷?”

黑衣男子,自然是羅元觴。

另一邋遢男子,便是江湖人稱“萬事通”,黎城賞金會白銀賞金獵人,段意遠。

“羅捕頭,你這麽說就不對了。難道,你不喜歡梔月麽?如你這般血氣方剛的年輕人,不就喜歡美人兒麽?”

羅元觴被段意遠的隨口一語堵住了嘴,一時不知如何回答。好一會兒,才繼續道。

“梔月的身份固然令人好奇,但也不急於一時。前輩,我之前問的那件事情,你可……”

段意遠拍了拍羅元觴的肩膀,“年輕人,別著急。你問的事情,我已經有眉目了。”

“哦?敬請前輩告知。”羅元觴忽的正色,嚴肅起來。

“你給的兩個條件都不寬泛,我們賞金會內也沒有多少這樣的人。兩個條件合在一起,便只剩一人。”

“說起來,這個人你見過,不對,應該說我們都見過。但是,從未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,甚至連他的相貌聲音,都無人知曉。”

黎城賞金會雖然藏龍臥虎,但能擔得起這樣的描述的,恐怕也只有那個人。

“前輩的意思是,月眸?”

在羅元觴的印象中,似乎只有那被稱為“最神秘賞金獵人”的月眸,符合段意遠的描述。

段意遠沒有否認,

“不錯。據我所知,月眸最常接的賞金任務,本質上和羅捕頭你殊途同歸,皆是推演解謎一類的任務。在羅捕頭你上任之前,各城縣衙的一些懸而未解的案子,都是月眸出手解決的。”

“哦?竟還有這樣的人?那倒是聞所未聞。”

羅元觴非常驚訝,沒想到竟有賞金獵人在做與他同樣的事情。驚訝之餘,微一轉念,忽然想到了什麽。

就這麽想著,不知不覺中,陷入了長久的沈思。

這個月眸,難道是?

……

“羅捕頭?羅捕頭?”

還沈浸在沈思中,段意遠連聲叫喚,才把羅元觴從思索中拉了回來。

“哦,不好意思,我走神了。前輩請繼續。”

段意遠看了一眼還有些發楞的羅元觴,暗嘆一聲,隨即繼續說道:

“你說的第二點,乃具有出色的易容技巧。而在我調查的資料中,我們黎城賞金會內易容術最高超之人,恐怕就是月眸。”

眾所皆知,自月眸成名以來,就從未有人能識破他的真實身份,更沒有人知曉他的真實容顏。若無出色的易容之術,如何能做到這些?

“據我觀察,月眸的易容術不僅在我們黎城賞金會內出類拔萃,就是放在江湖中,也是極為罕見的存在。我甚至懷疑,月眸那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,師承於於當年的千變神君。”

千變神君,幾十年前的江湖頂尖高手,曾在江湖風雲榜上排到第四位,一手易容術獨步江湖,無人能及。與月眸一樣,當年的時候,也從未有人見過千變神君的真實面目。

“千變神君麽?我倒是略有耳聞。如果這月眸師承於千變神君,其那手令人難以捉摸的易容術倒是不怎麽稀奇。段前輩,除了這些,你可還知道些什麽?”

段意遠挑了挑眉,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你也知道,月眸身份何其神秘,我能查到這些實屬不易。再多的,就是月眸出現在黎京、現身江湖之後的經歷了。”

“按照記錄,月眸是三年前才出現在黎京的。其剛剛來到黎京,便參加了那時的江湖風雲會,一舉奪得江湖風雲榜第四十九位的位置,換得一些讚譽與名氣。”

“隨後,他參加了我黎城賞金會的考核。因為江湖風雲榜的排位,他直接晉級成了我們黎城賞金會最高一級的黃金賞金獵人。”

“最一開始,他並沒有挑剔,什麽類型的任務都接。但漸漸的,隨著在會內的根基逐漸穩固,他開始專接推演解謎一類任務。”

“因為任務類型的緣故,月眸出現在賞金會內的頻率越來越低。到最後,他幾乎不再主動出現。一旦有任務,都是慕容管家負責聯系他。”

說話間,段意遠的臉上帶上了些羨慕。讓慕容景親自聯系,這可是黃金賞金獵人才有的特權。他一個白銀賞金獵人,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。

羅元觴當然對這些毫不關心,他關心的,只有月眸一人而已。

“慕容管家親自聯系?這麽說,慕容管家應該對月眸非常熟悉嘍?”

段意遠搖搖頭,“不。我親自問過慕容管家,據他之言,他也從未見過月眸的真容。若有任務,他都是直接將任務詳情寫在信裏,將信封好,塞到東街一條無人小巷的墻壁縫隙裏。”

“據說,月眸每隔一個時辰都會按時取走信封。但是,信封是何時被取走的,又是被何人取走的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羅元觴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,連與月眸接觸最多的慕容景都對他全然不知,那恐怕再無人能夠知曉了。

“咳,你也別沮喪。畢竟月眸師承之人,是當年的千變神君。”

羅元觴默然,個中道理他也知曉。千變神君既是當年的江湖傳說,以易容之術聞名,那他的徒弟身份神秘也不稀奇。

微收情緒,很快回過神來。他沒有忘記,作為此次調查的回報,他必須幫段意遠一個忙。

“多謝前輩。按照先前的約定,前輩有何事盡管開口。羅某能夠做到,必定在所不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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